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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南京顾家与襄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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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艾子

  “异地为官”是自西汉起,历代政府采用的、为加强封建专制统治的官员任用制度,在襄阳的外籍官员中有政声甚佳者如羊祜、郑敦允等。明万历年间到襄阳任知府的南京人顾国辅也是其一

  史海钩沉,南京人顾国辅和他儿子因在襄阳建亭、立祠和修建书院而留下一段佳话

  顾家与襄阳的缘分

  这里说所的顾家,是指明朝南京名门顾家的父子三人:父亲顾国辅,长子顾起元,次子顾起凤。

  顾国辅,因祖上曾被张氏抚养,改姓张,后来还姓顾,所以他在明万历、清乾隆《襄阳府志》中均叫“张国辅”。他为官清廉自守,勤于政事,知人善任,为百姓敬重。

  万历十二年(1584年),顾国辅任襄阳知府时,正遇襄阳久旱,灾疫四起,遂倡导赈恤,救助、安抚流民数十万人。他懂法律,善断案,把襄阳治理得有条不紊。

  万历十四年(1586年),郧阳兵变,襄阳士卒也气势汹汹,预谋起事,“国辅谕以大义,止其乱”。顾国辅在襄阳五年任期期满后,被提拔为浙江按察司副使,治兵宁波。

  顾国辅的长子顾起元,号遁园居士,探花出身,是明代金石家、书法家。他性情淡泊,朝廷曾七次诏命其为官,均婉辞之,躲在遁园专心学问。

  《四库全书》称他“学问较诸家为淹贯”,《金陵通传》誉他“文采风流”,黄宗羲赞他“博学”,钱谦益《列朝诗集小传》记他“诗文集,累百卷”,今人滕新才总结顾起元“广泛涉及经学、史学、金石、诸子、诗文等各个领域”。

  顾起元一生著述丰厚,存有诗文集《懒真草堂集》《雪堂随笔》《遁园漫稿》《蛰庵日录》等。

  顾国辅的次子顾起凤是万历三十八年(1610年)进士,他孝顺,才华横溢,顾起元诗文集《懒真草堂集》等都是他帮忙校订的。

  天启四年(1624年),顾起凤以按察司副使的身份督察全省教育来到襄阳。这时父亲顾国辅已离开襄阳35年,离开人世30年,大哥顾起元也已近60岁。

  还有一人值得一提——顾国辅的父亲张雷。他本没名气,但在万历七年(1579年)秋,被赠官中宪大夫湖广襄阳府知府。这时离其子顾国辅到襄阳做官尚隔5年。

  千里之外,为什么是襄阳?由于资料缺乏,只能说这一家人与襄阳有着无穷的缘分。

  亭、生祠与书院

  岘山是历史名山,古往今来,岘山上曾建过数座亭台,且亭因人而闻名,人因亭而增色。

  古代,靠科举入仕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大文化人,顾国辅也不例外。在襄阳任职时,他喜爱岘山厚重的文化积淀,也羡慕羊祜做官的潇洒,就在岘山上建亭供人小憩。

  这亭子想必建得比较漂亮,他曾把亭子周围的景色说给长子听,以至于见过大世面、远在南京、从未到过襄阳的顾起元印象深刻。多年后,顾起元写回忆文章《岘石亭记》时,称“余心向往之而莫繇至也”。

  古代,勤政爱民的官员死后,有将其牌位供入当地名宦祠的传统,如襄阳的羊杜祠、郑公祠等。但是,要由当地士民举荐,经严格规范的程序确定。而明代后期,一些因素推动了生祠的普遍化,生祠成为官员“德泽在民”的象征。

  读顾起元的文章,知道襄阳百姓在万历十七年(1589年),也就是顾国辅离开襄阳那年,为他建过生祠,地点就在今岘首山羊公祠附近。

  三十多年后,顾起凤来襄阳,第一时间去了父亲当年建的亭子和百姓给父亲立的生祠处,不过只看到一片废墟。

  这位孝顺、手握大权的官员,想起父亲对自己、对襄阳的恩泽,就下令在父亲生祠下方建造书院,用朗朗书声陪伴父亲在天之灵。书院有前、后二堂,顾起凤分别题名为“龙德堂”“志远堂”,命名“岘山书院”。

  为何以“岘山”命名?顾起元写道,因父亲管理襄阳手段高明,曾得到过神宗皇帝“景行前修,有岘山之高”的称赞。

  相对于建亭,顾起元这个大学问家对他弟弟建书院的做法更为认同。他拿西汉蜀郡太守文翁倡导教化、精心培育地方人才打比方,反复阐述他父亲对襄阳的贡献,还称襄阳之所以文人辈出,都是他父亲的功劳。

  其实,从明万历年到明末,襄阳文运并不旺盛。顾起元的这些感慨,既有后人对长者的溢美,也有官宦子弟的自矜。

  那些尘封于文献里的名字

  顾起元的两篇文章《岘石亭记》《襄阳府新建岘山书院记》,是刚从外地发现的襄阳史料,补充了明朝万历年间襄阳名胜、书院和生祠的资料,提供了顾家几代人在襄阳为官和生活的信息。

  此外,在《襄阳府新建岘山书院记》中,还提及协助修建书院的官员,有观察使刘观光(今佛山人)、郡守储显祚(今宜兴人)、郡丞吴士熙(今杭州人)、别驾朱待徵(今四川人)、司理范汝梓(今宁波人)、襄阳县令樊一衡(今宜宾人)。

  这些官员,有的在清乾隆《襄阳府志》中可以查到,有的无处可查,这对考察襄阳天启年间的“职官”,也是一个较好的补充。

  看到这些天南海北的籍贯,笔者浮想联翩。在已普遍消灭文盲,普通话被推广的今天,不同省份的人尚存在语言交流困难的情况,不知数百年前,这些来自粤、浙、川等地的官员们,都是怎样在襄阳开展工作的?

  历史的滚滚车轮下,多少亭台楼阁、才子佳人,都被碾成泥土,归于大地。偶有少数幸运儿,被挤压成扁平的汉字,藏在文献里,等待着爱他们的人,推开尘封的房门,让他们晒晒太阳,顺带讲一下久远的往事。

  深夜发来《岘石亭记》和《襄阳府新建岘山书院记》两篇文章的南京文友张智峰先生和做简单解读的我,就是那些爱他们的人之一。

2017年10月24日《襄阳晚报》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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