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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历历青砖见证襄阳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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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:历历青砖见证襄阳城作者:施锦华

襄阳城隔襄江与樊城相望。此地自古“北通汝(河南临汝)洛(洛阳),西带秦(陕西)蜀(四川),南遮湖(湖南)广,东瞰吴(江苏)越(浙江)。”进可以图西北,退可以固东南,是中国南北东西交通的重要孔道和枢纽,向被称作“天下腰膂。”座落在汉江南岸的襄阳城,“岘山亘其西南,汉水萦其东北”,以江北的樊城为屏蔽,以其宽阔的护城河作为排涝和防御体系,故有“铁打的襄阳”之说。

这“铁打的襄阳”除了地理上的优势外,那气势雄伟,历代用大青砖包砌的“铜墙铁壁”功不可没。写满沧桑的墙体青白相间,青黑色的城砖是古襄阳厚重历史的直接表现,斑驳的外表是它经受刀光剑影、岁月风霜的又一见证,乳白的灰路是石灰浆、糯米汁粘接的历史脉络。

宋代建立不夕,战火四起,烽烟不断,加固“天下腰膂”更是当务之急。当年岳飞屯兵襄阳修茸城墙,整理防务为我们留下了历史遗迹;明洪武初年,朱元璋为巩固天下江山,号召“高筑墙”的历史,至今在襄阳城的墙体上仍可寻见;清末、民国的动荡岁月,襄阳城墙上的铭文砖仍在向今人“讲述”着……

在襄阳城墙上的这些大量铭文砖中,那些带着官气十足的地方官员官职、姓名,往往会引起今人的特别关注,他们在地方史料中也有迹可寻,如观察朱、知事郑、知事马等等。在襄阳城砖上,还有一类人员,他们不大会引起今人的注意,更不会留存在浩瀚的史料中,但他们却又是“活生生”的有名有姓地存在着,并且穿越数百年,与我们襄阳城紧密地相伴、幸存着。这类人员就是那些整日艰辛的劳作,而又处在社会底层的“窑匠”、“匠人”、“作匠”。

襄阳城砖上至今仍可见到窑匠王敬德、八号匠人李宗、十号匠人魏敬、作匠易应才、匠人杨鹏等,这些普通劳动者的姓名能够留存在坚固的城砖之上,并不是为了弘扬他们的劳苦精神,也不是扬他们的大名供后人研究,更不是“拥有”,而是当时“问责”的需要,意味着“责任”,在不经意间留下的宝贵历史信息。“物勒工名”制度源自《礼记.月令》记,孟冬之月,“命工师效力……物勒工名,以考其诚,功有不当,必行其罪,以穷其情。”当然,在器物上刻名的不仅是工匠,还包括负责监制的各级官员。特别是这些普通劳动者为了很好地完成任务,他们或独自孤守寂寞,或携妻带儿吃住在工地。数百年前的窑场工地上,他们可能还是一个小伙子,也可能是位年迈的老夫,这些烧砖人不论酷暑严寒,日夜守候在烈火熊熊的火窑旁,取土、和泥、拾柴火、观火候、调窑温……这些匠人整日“满面尘灰烟火色,两鬓苍苍十指黑”。窑匠们虽没有读过多少书,但他们也会用自已的方式抒发着心中的渴望,襄阳城墙体上带有“天下太平”字样的城砖,便是窑匠们趁砖坯未干之前用细竹棍随手刻划而成的。

窑匠虽处在社会底层,但干的却是技术活,他们是城砖烧制过程中的关键人,相当于今天的技术负责人。一块城砖重达10多公斤,要把它们烧透烧结实,全凭窑匠的工作经验,从选土、和泥、制坯到入窑烧红变青,不是一般手艺者能够把握得住的,如果火候不准,烧过了就会使数砖或全窑砖块硫结为一体,轻烧则密度不够容易灰质化。所以火候把握不住,将会在人力、物力和时间上造成极大的损失。襄阳城砖上的八号匠人李宗、作匠易应才、窑匠王敬德等人就是当时窑场上的“技术人才”。

宋应星在其《天工开物》中有:凡埏泥造砖,亦掘地验辨土色,皆以粘而不散,粉而不沙者为上。汲水滋土,人逐数牛错趾,踏成稠泥,然后填满木匡之中,铁线弓戛平其面,而成坯形。历代封建统治者对军事重镇襄阳的城墙修筑都是非常重视的,因此对城墙质量的要求也就很高,对制砖的工艺作了严格的规定,仅制砖一项就有上十道工序,取优质粘土粉碎,用筛子筛去杂质,放入水塘浸泡,浸透后把水牛赶入塘内践踏、踩熟,取土质细腻部分制成砖坯,砖坯晾干后入窑,烧窑时要使用柴草,火候更要恰到好处,收火后慢慢灌水淬火冷却成青砖。一窑城砖前后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方可上墙。

在生产力不发达且交通不便的时代,将各地城砖运往工地决非易事。可以想象当年在襄阳府管辖下的各州县动员千军万马从水路、陆路运送城砖修筑“天下咽喉”的忙碌场景是何等的壮观。在“铁打的襄阳”背后,流淌着无数劳动者的智慧与血汗,一块块钤印着窑匠姓名的城砖就是一段段辛劳的历史画面,目睹它们,能瞬时穿越历史的尘烟,回到那清晰鲜活的当年……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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